【忘羡】命里有时终须有（25）
现代 非严谨 不专业 医疗剧。重生梗。
神经外科主任叽 x 小透明住院医羡 伪年上
思追小倒霉~~大小姐小别扭~~~年轻真好啊啊啊啊啊！！！
夜晚总是显得很平常。
病房在度过了晚饭时间的热闹之后趋于平静，急诊室却随着华灯初上逐渐繁忙起来。邻近腊月，岭南连续迎来好几次降温，纵是常年温风细雨的遥川也开始挣扎着陷入霜冻。医院大楼关掉了空调，开起暖气，看病的人们穿过大厅的自动玻璃门，阵阵凉风随着脚步侵入，高楼厚墙也挡不住秋暮的湿冷寒意。
手术室照例热火朝天。作为岭南地区最好的综合外科研究中心和创伤急救中心，遥川三院外科大大小小十几间手术室灯火通明，整个13层，昼夜不分地熙攘着。
不大的等待室里，走廊两边的塑料椅子上，乃至楼梯间暗黑逼仄的角落，都有人蜷缩着，祈祷着，叹着气，流着泪，期待现代医学技术更进起死回生，乞求皇天后土古今中外各路神仙保佑。
金凌坐在更衣室里，捏着病例发着呆。他快24了，尽管年纪不大，但从小到大，从未缺少过自信。优渥的家世，良好的教育，过人的天赋，还有一个当医生的舅舅耳濡目染，再加上自身从未松懈的努力，他理所应当的比同龄人更加耀眼，更受重视，而这些也成为他骄傲的资本。
但此刻，对着病例，想象着手术台上躺着的、从未谋面的陌生病人，他却感觉心里没底。
“原来实习生主刀都是这样的吗？”他暗自思忖，“不问诊，不查房，不参与会诊，只是带着病例和技术，到手术室操作？”
总觉得不靠谱，太没实在感了。
“金医生，手术室准备好了。”
护士敲了敲门，金凌闻声起身，戴上口罩。洗手池前，是巨大的玻璃窗，透过玻璃，手术室中的忙碌一览无余。床上的病人已经进入麻醉状态手背和脚踝处静脉通道也已建立好。一道绿帘从颈部隔开，无菌布遮住了整个面部，只露出插了管的口鼻。身体也盖上了无菌被，上腹部即将实施手术的位置在无影灯下泛着刺目的白光。麻醉医师半掩在帘布后检测。莫玄羽穿着无菌服，站在麻醉师身边，透过玻璃与他对视了一眼，眼中闪过一丝鼓励的笑意。
金凌轻轻咬了咬嘴唇，拿着刷子，边仔细刷净每一个指甲的缝隙，边冲对方微不可查地沉了沉下巴。身后护士已准备好手套和无菌服，等着为他套上。
面前，就是战场。
“金凌。”温情站在手术台的对面，口罩遮住了半张脸，只剩下一双眼睛，眼尾微微上翘，认真地看着他。“今天你是主刀，我是你的第一助手，同时也是监督医生。莫医生是候补助手。一旦你的操作出现问题，我判断你无法继续手术，我便会接手主刀的位置，莫医生接手我的第一助手。明白吗？”
“嗯……”
“也就是说，”听到金凌略有迟疑的回应，温情的声音带出一些严厉：“一旦我接手手术，你的主刀就结束了。你的第一次手术就宣告失败！听懂了吗？”
“呃……嗯！懂了！”金凌身子一震，急忙回答。
“好！希望你能完整地做完这台手术，让病人全须全尾地从手术台上下来。”温情点点头，侧过脸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。“开始计时，腹腔镜胆囊切除术开始。第一步！”
“此次胆囊切除术采取经脐单孔切除法。”金凌轻轻呼了口气，稳住心神，接过手术刀：“首先，脐孔内缘上侧开孔，孔径两厘米。”
手起刀落，向肚脐内侧划去，剌开一个小口。血渗了出来，被护士递过来的纱棉擦去。
“建立气腹，压力维持在13-14，经切口插入套管针，两根。”
二氧化碳注入，胸腹腔缓慢鼓胀，在腹内撑起便于手术实施的空间。套管从创口插入，金凌手执10mm腹腔镜，缓缓伸入右侧的套管。
腹内情况在前方的显示屏上清晰地显现出来。
“这里，能看到了。”金凌轻呼了一声，缓缓旋转着腹腔镜深入。“是胆囊，这个角度看，肿胀得很厉害，可见结石，这里，胆囊管，还有这里。”
温情点头：“好。下一步。”
“胆囊周围组织有粘连。”金凌他看着屏幕皱眉，电凝刀轻轻拨开组织。“术野不够清晰，先清除粘连。”
魏无羡盯着屏幕，看着电凝刀划下，一手轻轻抚在蓝思追的额头上。帘布的这一侧，为方便麻醉师操作，原先覆盖在病人脸上的无菌布已暂时被撤掉，露出下方年轻而苍白的睡脸。由于麻醉体温变低，蓝思追的额头很凉，透过手套抵在魏无羡的手心。他缓慢地呼了口气，按下胸膛里不自然加快的心跳，看向金凌。
躺着的和站着的，都是他的实习医，魏无羡觉得自己就像个操心的老母亲，担心完这个又放心不下那个。他叹了口气，心道幸亏金凌不知道自己现在切的是谁。
纤细的刀锋逐渐深入，屏幕上慢慢清晰起来。金凌舒了口气，低声说：“胆囊可见。现在置线。”
“好。确保吊线悬置于胆囊底步和壶腹部。”温情在一旁出声提醒。
金凌点头。纤细的线沿着套管伸入腹腔，他轻轻偏过头，转动手腕，调整留在腹外的吊线，看着胆囊被固定。小小的、埋藏在腹腔深处的器官，至关重要又无比脆弱，稍有些风吹草动就让人痛不欲生。此时，它终于要被摘除了。
“分离胆动脉，夹闭血管，分离胆囊。”
金凌点头。细小的刀头向胆囊探去，挑出胆囊管，将动脉从组织中游离出来夹住，他不由得轻轻舒了口气。
最重要的准备终于做完了。接下来就是重头戏——分离胆囊并取出。
“游离胆囊。内窥镜再近一点，视野靠右一些看得更清楚。”温情靠进他，低声指示：“确保动脉结扎以后就可以剪断。下一步切除胆囊。采取什么方法？”
“顺逆级结合法。”金凌回答，将电凝刀伸过去，手指微颤：“胆囊体积有些大……”
“体积过大可以先吸出胆汁或者取出可见的结石，你……停！停！！停下来！！！”
电凝刀向前伸着，没有停顿，刀尖一颤，不知刺到了什么，屏幕突然一红，大量涌出的血瞬间占满了视野。温情大声喝止，一把抢过金凌手中的内窥镜：“血管破裂！你刚才做了什么？”
“我，我不知道，我什么都没做啊！！”金凌手足无措，一手还拿着电凝刀，下一秒却被温情劈手夺了过来。
“站旁边去！莫玄羽！”
魏无羡已上前补在第一助手的位置，将止血夹深入套管。“查找出血点，快速止血！”
“术野太模糊了，什么都看不见！”
“换一个角度！”
“不行！”魏无羡皱眉，“里面都是血，出血太快，估计是划破了胆动脉。刚才没夹紧。”
“不行！”温情当机立断，把内窥镜扯出来，“准备开腹！手术刀！”
下面的手术室乱成一团，顶上观察室里也是一片哗然。江澄猛地起身，看着金凌被一把推到旁边，顿时黑了脸，表情迅速阴沉下去，看样子恨不得跳下去亲自把他不成器的外甥揍一顿。旁边的医生们感受到强烈的低气压，都悄悄地往远处挪去。实习医们更是一副恨不得落荒而逃的表情，心想等会金凌出来估计要掉一层皮。
蓝忘机也站起身来。他跨前一步，一把拉住江澄的手臂。
“金凌只是个实习医生。”他沉声说：“出现任何问题都是正常的。”
“胆动脉没夹紧？”江澄瞪着金凌，只见他的外甥怯生生地抬头看了自己一眼，像被吓到了一般，又赶紧把头低下去了。“这么低级的错误他也能犯？他是猪吗？”
“这只是猜测。也许是其他原因。”蓝忘机依旧声音平静：“你不要太激动。这是教学。”
说完，他放开江澄的胳膊，把目光投向手术室。底下的手术台上，病人的腹腔已经打开，吸引器“呼呼”地运作着，吸出一片血红。温情下手如飞，迅速剥离组织，魏无羡将止血钳伸进腹腔，寻找出血点。
“行了！”他沉声说，“抽吸，清理术野，排查出血原因，切除胆囊！”
蓝忘机轻轻松了口气。
多少年了，自己终于再次看到了那人做手术。从这个角度，就像以前当实习生的时候一样。那时候，魏无羡是他的带教医生，他从无数次地站在观察室里，或是站在魏无羡的身后，看他手执手术刀和止血钳，面对紧急的情况，不慌不忙，准确快速地找出问题，排除危险。
蓝忘机总是摒着呼吸看他，惊叹于与他年龄不相符的纯熟技术，又沉迷于他力挽狂澜后眼底那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。
深夜，病房里一片安静，只剩下床头的仪器发出细小的嗡鸣。消炎药顺着输液管缓缓滴下，慢慢流入静卧在床上的身体里。
麻醉药的效力慢慢消退，蓝思追从无梦的沉眠中逐渐清醒。手脚都还麻木着，他微微动了动，感觉腹部传来一阵抽紧的钝痛。
他忍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，努力撑开眼皮。一个身影靠了过来，熟悉的声音响起：“思追，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呃……微创手术也这么疼啊……”
“手术中出现了并发症。”魏无羡轻声说，伸手把止痛泵稍微调高了些，“我们最终还是采取了开腹的方式。”看着蓝思追的表情逐渐舒缓，他知道止痛药起作用了。“再休息一下。”
“所以说……有病就该治……我是不是不该硬挺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他就睡着了。
再次醒来，已经是大白天。亮光刺进眼皮，这次疼痛来得更加猛烈，蓝思追猛地痉挛了一下，感觉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。
“额……好痛……”
“思追！”旁边有人叫他。他吃力地睁开眼，看见两张熟悉的脸。蓝景仪和欧阳子真围在床边，满脸欣喜。“你终于醒了。睡了好久啊！”
“现在几点了？”他开口询问，声音嘶哑。
“三点半了，你睡了一天啦！”两人迫不及待地开口，却听见另外一侧传来金凌的声音：“先让他喝点水。嗓子都哑了。”
温水递到嘴边，他用力咽下。喉间的灼热稍微熄灭了些，他舒服地叹了口气。“谢谢！”
“不用谢我。”金凌拿走杯子。蓝思追有些不舍地回过头，他还想喝，不料却撞上了金凌低落的神情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不用谢我！”金凌咬了咬嘴唇，口气硬邦邦地，像在和谁赌气：“都是我的错，本来一个简单的腹腔镜胆囊摘除，被弄成了开腹手术。你怪我也行，去告我医疗事故也行。是我技术不好，担不起你谢我。”
“金凌！”欧阳子真有些不满地叫了一声：“现在思追才刚醒，你别这样行不行？”
“我……”金凌猛然回过神来，自己面前的是刚做过大手术、身体虚弱的病人。“对不起！你休息！”他匆匆道歉，转身逃出了病房。
“额，怎么回事？”蓝思追有些纳闷。
“唉，也不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“金凌没有把胆动脉夹紧就下刀切了，导致大出血。”蓝景仪心直口快：“所以你的腹腔镜手术变成了开腹手术，最后靠温医生和莫医生一起上阵才止住血。你的出血量挺大，血压一度降得极低，把我们都吓死了！”
“景仪！”欧阳子真在一旁喝止，“你干嘛说这些！”
“他是病人，又是医生，有资格知道自己情况！”
“但是——”
“但是这些情况不应该由你来告知。”
门口传来声音，两人同时一顿，自觉地噤声，转过身来。温情站在门口，目光严厉，身后跟着魏无羡，和被魏无羡提溜回来的金凌。“主治医生会评估病人的情况，在合适的时候跟病人讲解病情。他的主治医生是我，主刀医生是金凌，带教医生是莫医生。蓝景仪，你说说，你是出于什么样的身份在这里跟病人讨论手术情况？”
“额……朋友?”蓝景仪小声说。
“很好，幸亏你没说是同事。”温情瞪了他一眼。“那我就算你刚才说的话属于猜测。如果你是以医生的身份，那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，蓝思追不是你的病人。如果你背着主治医生跟他的病人讨论病情，你有可能害他的主治被投诉。知道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蓝景仪倒抽了一口气，背后冒出一层冷汗。
温医生真可怕。他和欧阳子真交换了一个眼神。快要赶上金凌的舅舅了。
“好了，念你是初犯，不计较了！”魏无羡笑眯眯地扯着金凌走上前来，站到病床前，伸手摸了摸蓝思追的额头。“还有些吸收热，没关系，明天大概就降下去了。喉咙不舒服是正常的，插了管嘛。下次喂水的时候配一点儿枇杷膏或者蜂蜜，嗓子会舒服很多。这两天不能吃东西，48小时内尝试起床活动，促进排气。通气以后就可以喝米汤了。前几天可能会比较难熬，一周以后如果愈合情况好就可以吃饭了。”
“米汤啊！”蓝景仪苦着脸，“那思追不是要被饿死了！！”
“没事，能忍得住。我又不是你，饿两顿就受不了。”蓝思追微笑着打趣。
“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嘛！有精力听主刀医生讲一讲手术经过吗？”温情问。
蓝思追抬头看了看金凌。对方低着头，愧疚、无措和不甘明显地挂在脸上。金凌事前不知道自己是病人，当他出现并发症需要开腹时，肯定吓坏了，事后得知他的身份，必定更加内疚和惊慌。现在没做好准备回顾手术经过的并不是自己，而是金凌。
想到这儿，蓝思追闭了闭眼，轻声说：“我有点儿累了，想先休息一下。”
金凌猛地抬起眼，带着感激的眼神看了他一眼。他冲金凌微笑，看着对方有些局促地弯了弯嘴角。
接下来几天，病床前热闹非凡，蓝思追的病房成了实习医们吃饭休息的好去处。金凌在闹了几天别扭以后，也磨磨蹭蹭地凑过来，试探了几次，终于找了个没人的时间，把手术室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。
“……然后突然出血了。视野一片模糊。我被温医生一把推到一边。她下手太快了，莫玄羽也是，两个人迅速开腹，大概不到两分钟把，莫玄羽就把破裂的血管夹住了。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，那时候你肚子里全都是血……对不起，都怪我……”
“现在不说这些。然后呢？”
“他们清理了腹腔。温情说粘连的很厉害，胆囊周围都是，胆囊肿的快爆了，一颗大的结石卡在胆总管里。拖得太久，而且你的急症其实是靠止疼药压下来的，偏偏你这个人体质好，又忍耐力超群，疼也不说，各项指标显示也还算正常，没想到腹腔镜进去以后急症又起来了……”
“还能这样？”蓝思追惊讶，“没听说过啊，一般指标正常了炎症不也就控制住了吗？”
“是啊，你的情况真的很特殊。也不是没控制住，只是复发的太快。都没想到。当然我也是，经验不足……”
“这多难得啊，第一次主刀就碰到这种情况，别人想遇都遇不上！”
“思追，这被切的到底是不是你啊？“金凌没忍住，自己开始吐槽：“你怎么说的好像是自己碰到了个疑难杂症，赚到了一样？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蓝思追笑道：“这几率很低的啊！”
“倒也是。真的，连温医生都说以前没见过……话说你还真的心大啊，要是温医生或是莫玄羽给你做手术，说不定这些问题都能避免。其实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技术不够好。”
“你技术当然不好，要是你医学院没毕业就能医术精绝名震天下，那我必须怀疑你是被华佗上了身，我大概是让一个鬼魂给切了。”
“什么鬼不鬼的！”金凌一脸无语。
“你的技术最多也就比我好那么一丁点儿，换我切你大概也差不多吧！”
“你别小看我啊！”
两人谈笑声渐起。魏无羡在房门外，靠着墙板听了半晌，侧头微微一笑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年轻真是不错！”
“什么不错？”
魏无羡偏过脸，看到站在身后的蓝忘机。他手上平板的屏幕上还显示着打开的病例，显然是刚查完房，顺路过来探病的。魏无羡笑了笑，站直身子，歪头向房内努了努嘴：“喏，我说思追啊。手术才几天，就这么生龙活虎的了。果然年轻就是好，恢复的这么快。像咱们这种老骨头，戳一根管子到肚里乱捅一阵，再切上一刀，不躺个十天半个月哪儿起得来！”
“嗯？”蓝忘机满脸平静，眼珠却转了转，上下打量了他一圈，“莫玄羽才27，比他们只年长三四岁。”
“唉，蓝医生，你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。身体只是皮囊，重要的是内在。我可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男同学啊！”
看着蓝忘机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一下，魏无羡玩心顿起，微微踮起脚，凑到对方的耳边小声道：“我以前的名字可不叫莫玄羽——”
“我以前的名字不叫蓝思追。”
话音未落，屋里边传来几乎一模一样的话。两人同时一顿，魏无羡更是大吃一惊，脚下一个踉跄，一头栽在蓝忘机肩膀上。
蓝忘机伸手把人扶稳，两人对视一眼，二话不说，贴上门板仔细听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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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章主要写点儿年轻人。
本文除了忘羡没有其他CP，大小姐不缺教育缺朋友，思追儿就很适合。他的别扭不仅需要长辈的关心，更需要同龄人的陪伴吖~~~
一开始写病例速度就变慢，因为要看论文。这篇手术很不好写，首先胆囊摘除很常规，以至于很少有文献会细致描写手术过程。其次，腹腔镜手术真的，我没怎么在影视节目里看过。因为不会下刀切，所以从屏幕里看容易莫名其妙，根本看不懂，和开腹手术那种清晰的手起刀落的感觉完全不同。只好半猜半想像，写的十分艰难。
再加上我真的没什么时间看论文......唉......
但是病例很重要！没有病例只谈恋爱，不就变成了披着职场剧的壳子卿卿我我的无聊恋爱文了嘛！！不行！！！我毕竟是粒有骨气的米！！！
参考文献不能少！！！
所以请原谅我蜗牛一般的更新速度吧！！表打我！！！么么么么哒~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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